夜读洒水岩

文/图 朱东升

进入小寒的天气，天较以前冷很多。风刮着脸上，也特别难受。
晚饭后，我约上年轻的江涛老师，驱车前往距学校不远的和平村洒水岩游玩。走之前，天上就洒下冻雨，打在雨棚上，哗哗作响。之后，复停下来，但细雨里裹着一丝冻雨，依旧敲打着路面、瓦楞，雨棚。仍听得出刺啦的声音。夜色很浓，路灯很亮，我们钻进夜色，直奔洒水岩小广场，心头自是无比兴奋。

广场的布局颇为讲究。数盏方灯映照着不大的广场，路灯映照的草坪，里面新栽的一些小树苗，许是历经一个春夏，便在秋冬的季候里经受一番严寒的考验，是何等的坚强与不畏。想想他们站立的姿势，我们来这里也似乎情在理中了，总觉得比待在家中烤火要强很多。小小广场上，安装着数十盏灯具，把一个三亩左右的广场照得如同白昼。远观，灿若星辰，我们穿梭其间，循着规整的格局行走。也许是晚上，广场周边光线显得有点暗，只依稀看到山的大概轮廓。中间一道约三米来宽的河，流淌着哗哗的水声，诱得我们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悠悠地走。在华灯下，我们仿佛就是两个寻乐的夜游者。我们不会走失，谈笑声丢在灯光里，丢在周边的农家乐里。我们聊天的话题自然就是眼前的灯光，灯具的造型，广场的布局，乡村旅游与振兴，自然也触及到和平村领导的眼光等等。

小河边一排长廊，看得出是经过精心打造的，夏天来这里纳凉的人，在凉风的吹拂里，畅谈美好生活。是呀，周边的一些住户，生活在这青山绿水旁，谁不想呀，那可是连神仙都想住的地方啊！
也许，是天下小雨的缘故。游人极少，而这正顺应我们寻幽的佳处。你想呀，有细雨相伴，有冻雨相随，有瀑流相约，有灯光辉映，有小北风轻吹，有石阶攀爬，有曲廊迂回，这种行走不就是就是人生的一种乐趣，一种闲散么？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时光，让它住进我们的心里。

在攀爬的过程中，我们享受到夜登石阶的美好。右边是光光的石踏，水在上面挤着，闹着，拥着，仿若一群孩童在很冷的冬天戏耍自创的游戏，这种游戏且美其名曰“挤油渣”。我听得出它们的声音，有细细的涓流，有哗哗的喧响；有款款的倾诉……细细里蕴着一份冷峻；哗哗里包着一层温暖；款款里含着一份期待。在一个寂静的山野里，与好友一同享用这大自然的天籁之音，实在是难得。
也许，我们在攀爬的途中爬的有点快，感觉膝关节有点酸胀。在平台处稍作歇息。静听水声带来夜的流淌和静谧。光光的石头上，我们在不很明亮的灯光里，感觉到水的一份激情与跨越。水流到这里，已是生命的一段葱茏所在。在前一段流程里，安放着随波逐流的内敛，平静而黯然，没法激起生命的水花，更谈不上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豪情壮志。惟此，生命的意义就在这一段旅程里大放璀璨的光华。
前程怎样，谁也无法料到。但有一点，有坦途追随，更有曲折在等待。生命当是一路高歌，一往无前。我们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？
中间的一段石阶，略显陡峭。这或许是诱发我的关节酸胀的原因。其实，瀑布也一样，有一段舒缓的旅程，必有另一段险峻的悬崖。
当我们登上洒水岩顶端时，已有亭子在等候我们。我们站在亭子里，没有落座。拿起手机拍照，可惜的是，光线暗淡，站在水沟边的几棵大树，想必它们有百年的树龄吧。那么粗壮，那么翠绿，那么茂盛。在这异常寒冷的天气里，坚守着自己的一份葱茏，依旧把翠绿的叶子展示给我们看。我们把目光一奇投向巨大的树冠上。我们的举止多为敬仰，为它们那一份经年的坚守！
在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，我们登上洒水岩。放眼望去，整个村落，在夜灯的映照下，就是一颗颗灿亮的星星，洒在村庄的夜色里。其实，我们心中装满了比这灯盏更为明亮的星星。
走的时候，大理石的路面，已是湿湿的，但我们感觉不出一丝湿滑。也许是我们太用心了，为了不走重复的石阶，我建议，从栈道的右侧下去。在路灯的照亮下，我们选择“之”字形线路下山，平缓多了，这让我想起终年在泰山来回行走的挑山工。他们之所以走出“之”字形线路，就是为了节省腿力，尽管走的路途比常人多一倍，甚至几倍，但路途缓一些，走起来就快一些。其实，生活中许多类似的事情就是这个理儿。弯曲的路上只要走得快一点，照样也能抵达目的地。

有人说，文章是案头的山水，山水是大地的文章。而在这深山一隅，却藏着小家碧玉般的风景，这不禁让我想起村领导的发展理念与眼光。振兴乡村旅游，是当下乡村发展的一大支柱产业。这里资源得天独厚；这里交通十分便捷；这里人脉和谐旺盛。村领导看中了这里独特的发展空间，这是村领导的一份睿智。当然，发展会遇到方方面面的问题，更需要机遇，只有抓住机遇，齐心协力，就一定会出现新的亮点，老百姓的文化生活得到看得见的实惠。这里的小山水藏着一篇精致的妙文啊！

以前开车一晃而过，最多对落雨过后瀑布送来的喧响留意一眼，而今晚，我却忙里偷闲，且特地选择晚上来这里玩一玩，自是寻其一份妙不可言的隐喻。这里小，却小得有特色，小得有模有样，小得富有情调。
此夜，我把身心交给了夜灯，交给瀑布，交给了流水。想必今夜我的梦里，枕着流水的喧响，读出洒水岩的前世与今生。此刻，我从心里掏出了一句话：和平村，你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