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的麦黄时节,也就是家乡的野麦泡成熟的时候。山坡上、地坎边、溪流旁随处可见它的身影。一丛丛,一片片,一蓬蓬,绿叶间或红或紫的果实,水灵灵的,像无数晶莹的玛瑙珠,阳光下闪闪发亮,分外诱人。说实话,这东西可比人工种植的草莓要好吃多了。
野麦泡,因成熟于麦黄时节而得名,其茎干浑身长刺,又叫刺泡。家乡的麦泡按其植株类型大致有三个种类,即大麦泡、小麦泡和地麦泡。不同的野麦泡其果实成熟的时间有先后,颗粒大小有区别,色泽明暗也有差异。
大麦泡成熟于大麦黄,属早熟品种,颗粒偏大,色泽鲜红透亮,多年生木本植物;小麦泡成熟的晚一些,颗粒略小,颜色先红后紫,多年生藤蔓荆棘类灌木;地麦泡则从大麦熟到小麦黄,都有开花结果,挂果时间长,颗粒硕大,颜色深红,属多年生草本植物,植株茎叶酷似草莓,又称“野草莓”。
它们果实的形状很特别,就像无数个小球连在一起,只是大麦泡丰盈饱满,小麦泡玲珑剔透,地麦泡则圆润娇嫩;想象它们的味道,闻之有股清香之气,入口多汁甘甜,甜里带酸,酸酸甜甜的,甜得纯正,酸得适度。若要仔细区分,那只有细细对比品尝时才能说的清的。
儿时摘野麦泡,基本都是孩子们的专利,我小的时候就喜欢。因其成熟时正值春耕大忙季节,大人们都得起早贪黑的下地干活,小孩子们,农事再忙也不过是帮家里打柴、割牛草和讨猪菜的事。星期天我们正好可以结伴去远处的山上摘麦泡。
山里长大的孩子,哪里的山上有什么季节成熟的野果都早已被我们搞得一清二楚。 一进山,我们连气都没喘匀,就奋不顾身的钻进了刺蓬,挑选那些颗粒饱满熟透了的麦泡先吃起来,要不了多大一会,一蓬麦泡就被我们扫荡一空。那些刺条在我们眼里,就象柳枝一样听话,被我们翻来拂去的,摘麦泡就象摘豆豆一样利索,当然偶尔也会在我们的胳臂和脸上划下几道血痕。那时只顾嘴里吃东西,一点小疼痛根本就没有觉察到,回家父母问起,只说是砍柴割草时不小心弄的。
儿时的年代,正是处在物质匮乏的时期,但山上的野果很多,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野果为我们源源不断提供了果腹的食粮,也为我们孩提时代增添了无穷无尽的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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